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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以環境庫茲涅茨曲線（EKC）為理論基礎，選取錢塘江（杭州段）2011～2018年典型的經濟指標和水環境污染排放指標，構建了錢塘江（杭州段）經濟發展與水環境污染相關性計量模型，模擬了錢塘江（杭州段）經濟發展與水環境保護之間的相關關系。研究結果表明，錢塘江（杭州段）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中COD排放量和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中氨氮排放量與人均GDP之間的擬合曲線都呈現直線型負相關關系。說明錢塘江（杭州段）環境保護工作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仍有改善空間，其水環境保護工作仍然任重而道遠。

關鍵詞：環境庫茲涅茨曲線；經濟增長；環境污染；錢塘江（杭州段）

1引言

錢塘江是杭州的母親河，隨著杭州市經濟的迅速發展，城鎮人口急劇增多，水環境負荷日益加重，水生態問題日益突出，嚴重威脅著居民的生活用水安全和區域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如何在經濟發展的同時，使區域的水環境質量得到保護和改善，目前仍是杭州市面臨的重要任務。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互相聯系又互相制約，對于二者之間的關系，有學者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工作。最著名的有Grossman等［1］提出的環境庫茲涅茨曲線（EKC），隨著經濟發展，環境污染物排放量與經濟增長之間之間呈倒U型曲線關系。從流域的角度出發，李志濤［2］以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水平計量模型—環境庫茲涅茨曲線為理論基礎，研究證明鄱陽湖流域經濟和水環境之間的關系具有EKC曲線的特征。黃濤珍等［3］以環境庫茲涅茨曲線（EKC）為理論基礎，研究結果表明，淮河流域污水排放量和COD排放量分別與人均GDP之間的擬合曲線呈現典型的環境庫茲涅茨曲線特征，并已跨越拐點；而氨氮排放量與人均GDP之間的擬合曲線呈直線型關系。姜峰、劉俊杰［4］以環境庫茲涅茨曲線為理論基礎，利用西江流域廣西段化數據，研究表明，西江流域廣西段經濟和水環境之間的關系具有環境庫茲涅茨曲線的特征。然而，縱觀現有文獻，鮮有對錢塘江流域經濟增長與水環境污染之間的關系和演變規律進行系統研究的，理論研究明顯落后于錢塘江流域治理水污染實踐的現實需要，不利于錢塘江流域水環境污染治理工作的深入開展。本文擬從現有的錢塘江流域（杭州段）經濟發展和水環境污染的現狀出發，研究兩者之間的規律，并給出兩者共贏發展的對策措施，對錢塘江流域（杭州段）合理利用水資源和實現杭州市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一定的科學依據。本研究也可以對其他流域的水環境污染和經濟發展關系研究提供示范和借鑒。

2錢塘江（杭州段）概況及經濟結構演變

2．1錢塘江（杭州段）概況。錢塘江位于東經117°37′～121°52′，北緯28°10′～30°48′之間，發源于安徽省南部黃山地區的青芝埭尖，主流長588．7km。主源有蘭江和新安江兩支，南北兩源在建德梅城匯流后稱為富春江，經富春江水庫后向東北流經桐廬縣、富陽市至東江嘴，右納浦陽江后稱為錢塘江。其中，錢塘江（杭州段）長319．8km，流域面積14065．77km2，占全市土地總面積的84．7％，水域面積近700km2，其中淡水面積為580km2。全長276km，干流長度為235km。錢塘江（杭州段）屬長江三角洲經濟區腹地范圍，地處浙江省沿海發達地區和皖、贛兩省次發達地區的中間地段，行政區域范圍包括杭州主城區（高新（濱江）區和西湖區的龍塢、轉塘、袁浦、周浦等4個鎮），以及蕭山區和富陽市、桐廬縣、建德市、淳安縣、臨安市（天目溪以西）5縣（市、區），總土地面積14065．77km2。其中，土地面積最大為淳安4452km2，其余依次為建德、臨安、富陽、桐廬、蕭山區和主城區，其中主城區僅為淳安的5．0％（圖1）。錢塘江（杭州段）是杭州市重要的飲用水源，主要供水區域為新安江流域、富春江流域和錢塘江下游段蕭紹平原。保障錢塘江（杭州段）水環境持續安全良好，是關系到社會民生的大事。根據《杭州市城市總體規劃（2001—2020年）》，杭州市整體城市的發展正在朝著“沿江開發，跨江發展”的方向，以錢塘江為軸線，采用網絡化組團式布局，逐步從“西湖時代”走向“錢塘江時代”，錢塘江（杭州段）在杭州地區的戰略發展地位將會越來越重要。

2．2錢塘江（杭州段）經濟發展狀況。了解錢塘江（杭州段）的經濟發展狀況是分析經濟增長與環境之間關系的基礎。據統計資料，自2011年以來，錢塘江（杭州段）的GDP總量呈逐年上升趨勢，見圖2。其中，流域GDP從2011年的3602．52億元增長到2018年的6303．93億元，累計增長了74．99％，年均遞增8．34％，增勢相對平穩。從增長率來看，除2018年增速出現明顯下降之外，其余各年增速緩慢上升，2012年和2016年出現兩個增長高峰，增速超過10％。常住人口人均GDP從2011年的86502．54元增長到2018年的125346．89元，累計增長了44．91％，年均遞增5．49％。從增長速度來看，除2012年增長為負值，2018年增速明顯下降外，其余各年常住人口人均GDP增長速度基本保持平穩，緩慢上升，其中高峰出現在2016年，常住人口人均GDP增速高達11．2％，見圖3。近年來，隨著杭州市城市化進程、新農村建設和產業結構調整等綜合推進，錢塘江（杭州段）商業、飲食業，休閑產業等第三產業比例越來越高，三產比重逐步上升。第一產業產值比重由2011年的5．31％降至2018年3．78％；第二產業產值比重由2011年的56．21％降至2018年42．05％；第三產業產值比重由2011年的38．48％增至2018年54．18％。三次產業結構由2011年5．31∶56．21∶38．48轉變到2018年的3．78∶42．05∶54．18。錢塘江（杭州段）產業結構實現了“二、三、一”到“三、二、一”的完美轉變，這與世界范圍的三產結構變動規律基本一致。見圖4。

3經濟發展與水環境質量關系模型的構建

3．1指標的選取。在對錢塘江（杭州段）水環境質量與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進行定量研究時，考慮到數據資料的可得性和指標的典型代表性，選取人均GDP指標來衡量本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用錢塘江（杭州段）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中COD排放量和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中氨氮排放量三項環境污染排放量指標表征本地區水環境的污染狀況。

3．2計量模型的構建。EKC研究中環境質量（污染水平）和經濟增長（收入）的一般模型的形式如下：Y＝α＋β1X＋β2X2＋β3X3＋β4Z＋ε（1）在實際模型構建中，影響收入的其他因素Z項在計算和模擬過程中常忽略不計，國內外學者通常選用的簡化模型有Y＝α＋β0X＋ε（2）Y＝α＋β1X＋β2X2＋ε（3）Y＝α＋β1X＋β2X2＋β3X3＋ε（4）式（1）中：Y為環境污染指標；X為收入（一般用人均GDP）；α為常數；βk為系數；Z為除收入之外影響環境的其他因素；ε為誤差項。在統計分析軟件SPSS中分別對模型（2）、（3）、（4）進行分析，并根據曲線的擬合度及參數檢驗的顯著性結果來選取模型。研究經濟增長與環境污染關系的模型有不同的表達形式，環境庫茲涅茨曲線只是其中的一種，由于其有對環境造成最大影響的拐點存在，因此能夠分析出經濟所處的水平以及人們應當采取的環境保護策略。但并不是所有的數據都能夠在二次模型上取得好的分析效果［12］，因而，本文采取對比分析不同數據的一次、二次和三次模型，找出其中最相關的模型作為最終構建的模型，并以此為基礎進行進一步的回歸分析。錢塘江（杭州段）經濟與環境關系計量模型構建方法見表1。利用SPSS軟件中曲線估計的功能，分別進行一次、二次、三次模型的曲線估計，得出三種模型的F統計量的顯著值。構成模型以后，得到模型回歸系數t檢驗的顯著值，通過比較模型擬合度R2，F和t檢驗的結果，得到最優化的模型，見表2。由表2可以看出，環境指標與經濟指標構建的三種模型相關系數都比較高，能很好解釋錢塘江（杭州段）經濟發展與環境之間的關系。但是二次和三次模型各系數值和T統計值在置信度5％的顯著性水平上都沒有通過檢驗，同時由于模型模擬近似線性重合，而且一次模型各系數值和T統計值都在置信度5％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說明所采用的一次線性回歸模型具有充分的統計學意義，因此最優化的模型是一次線性模型。構建模型見表3。

4結果及分析

錢塘江（杭州段）典型環境指標與經濟發展指標擬合曲線見圖5～6。由圖5～6可以看出，2011～2018年錢塘江（杭州段）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中COD排放量和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中氨氮排放量與人均GDP之間的擬合曲線都不存在EKC特征，而是都呈單調遞減的線性負相關關系。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中COD排放量和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中氨氮排放量與人均GDP之間的這種線性負相關關系，說明雖然庫茲涅茨曲線是客觀存在的，但在不同的地方其表現形式也不盡相同。錢塘江（杭州段）在產業結構調整、技術改造及環境保護工作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出現了隨著人均GDP增加，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中COD排放量和重點工業廢水排放量中氨氮排放量同步減少的“雙贏”局面。首先，產業結構調整力度逐步加大。一方面積極推進產業轉型升級，促進產業從高耗能、高污染的產業經濟向技術密集型產業和清潔型服務業轉變。2011年以來，杭州積極促進綠色生產，積極培育產業基礎強、發展潛力大、資源消耗低、環境污染小的文化創意、旅游休閑、金融服務、電子商務、信息軟件、先進裝備制造、物聯網、生物醫藥、節能環保、新能源等十大產業。2015年以來，杭州市更加注重產業融合發展，大力推進產業結構戰略性調整，打好轉型升級組合拳，構建以信息經濟為引領、現代服務業為主導、新進制造業為支撐、都市現代農業為基礎的現代產業新體系。重點建設“1＋6”產業集群，推動“杭州智造”，杭州市三次產業結構華麗轉身，演變成“三、二、一”態勢。另一方面是加力淘汰落后產能。關停、轉遷工業廢水排放量較大的行業（造紙及紙制品業、化學原料及化學制品制造業）。對富陽區“低、小、散”造紙企業進一步整合，對錢塘江上游小化工企業、蕭山區空港新城內化工園區、杭州經濟開發區化工企業實施關停、轉遷。有序關停了千島湖流域內有色金屬采礦、電鍍、化工等重污染企業，有效率減輕了錢塘江（杭州段）生態環境壓力。其次，環保治理水平逐漸加強。一是加快“污水零直排”建設。對一些污染嚴重的行業內部不斷改制和重組、增加企業內部污染治理投入及進行技術改造減少污染物的產生和排放。二是加強污水處理設施建設。強化造紙、印染、化工、電鍍等重污染企業污染治理設施運維管理和清潔化改造。新建、升級工業集聚區必須同步規劃建設污染治理設施。工業集聚區全部建成污水集中處理設施，并安裝自動在線監控裝置。三是開展污染專項整治工作，對桐廬縣制筆行業、淳安縣噴水織機行業、余杭區竹制品深加工行業進行了專項整治。錢塘江（杭州段）化工、造紙、印染、電鍍等重點工業廢水基本得到治理，基本實現達標排放，流域污染防治取得明顯成效。最后，環境監管更為嚴格。近年來，錢塘江（杭州段）水環境監管更為嚴格，水環境保護工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起到了一定成效。長江經濟帶生態問題排查整改一直緊盯不放。組織問題排查，復核屬地上報問題，形成問題清單，上報并對存在的問題點對點交辦屬地政府落實整改，并不定期組織“回頭看”督查；全面推進環保督察整改。組織部門、街道圍繞重點工作開展排查整治，同時結合“百日攻堅”等，全面做好中央環保督察迎檢工作，切實保障錢塘江（杭州段）水環境與經濟協調發展。

5結論與建議

本文通過經濟學和統計學等方法，選取典型的經濟指標和水環境污染排放指標，構建了經濟增長與水環境污染相關性計量模型，模擬了錢塘江（杭州段）經濟發展與水環境保護之間的相關關系。通過分析研究，可以看出錢塘江（杭州段）水環境保護工作在“十二五”和“十三五”期間取得了一定成效，初步實現了“雙贏”，但從根本上改善水環境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需要建立跨區域合作的協同治理機制，從制度、空間、技術、公眾參與等方面建立完善的水域保護的政策體系。為此，提出如下建議：一是盡快建立歸屬清晰、權責明確、監管有效的水域保護制度。二是優化空間管控。構建科學合理的國土空間布局，促進生產空間集約高效、生活空間宜居適度、生態空間山清水秀。三是加強污染防治。以水環境質量改善為核心，依法強化水污染防治，堅持保護和治理并重，持續推進工程治水，生態治水，實現全流域水環境質量持續改善，污染嚴重水體大幅度減少，飲用水安全保障水平不斷提升，地表水、地下水污染得到有效控制，水生態系統功能基本恢復，水生態系統實現良性循環。四是突出生態修復。分類總結提出河流水生態系統修復和恢復模式及各類型河流水生態修復指導意見，進行典型河流的水生態修復及恢復試點工作，促進河流水生態系統恢復。五是加大宣傳教育。圍繞錢塘江水域保護重點任務，加強新聞宣傳頂層設計，切實提高全民的城市水生態安全的意識，加大對水生態安全的保護力度。

作者:閆蘭玲 谷雨 徐海嵐 唐偉 鄭思偉 王泉源 單位:杭州市生態環境科學研究院